【卜鬼】超时空同居（半现实向／一发完）
＊失学边缘挣扎，逻辑混乱，整日瞎搞白日梦意识流
＊文不对题，大概是个卜凡凡穿越时空寻找勇气的沙雕故事
＊超时空同居AU，私设如山
＊OOC我的，瞎写瞎看勿上升真人
————————————————————————
【00】
“你此生，最怕什么事？”
“我怕自己变了个人，弄丢了自己。”
“这个我倒是不怕了。”
“……那你怕什么？”
“我怕弄丢了你。”
“那你现在可得多看看我。没准哪天就看不到了。”
王琳凯气恼地在被子里踢他小腿，又借着香烟火光凑上来咬他嘴唇，双唇相触的刹那，卜凡瞧见他眼里星芒，坦诚赤裸，如他身躯。
那星芒在他身子里燃起了一把火，轰轰烈烈地烧过去，将心脏最后烧成一把灰烬。
他将人圈进怀里搂着，目光沉沉飘摇，望向远方。
远方的人也回过头来看他。
——“人变了，也是人的选择。”
——“你现在当是不害怕了。”
那少年轻巧笑着离了他怀里，挥手告别连泪都没有撒一滴。
他想去拉王琳凯的手，把人按在地上打一顿屁股，一边笑着骂他——一天天的就你嘴皮子厉害，你咋就知道我不怕了？是我肚子里蛔虫跟你通风报信了，还是你能识我脑电波啊？
他还是怕。
怕得要死。
但王琳凯却不怕了。
【01】
卜凡是被冻醒的。
飞机里冷气打的太足，他睁眼的时候机舱里仍旧昏昏暗暗，大模伸手抹了把脸上未干的泪，又见周围人都在安然梦乡，倒是让他有点感谢。
小小窗舷外，乌沉沉的天际，透出丝微红的曙光来，像是道烈火烧出的线，义无反顾地要去破开黑暗。
他又莫名其妙地想起了王琳凯，右眼皮神经质地抽动几下，梦里身影在他脑子里蹦蹦跳跳，他咬咬牙，靠想象力将那人按倒在腿上敲打一顿，才揉着胀痛的额角又沉沉睡去。
起落架放下，飞机着陆，飘飘忽忽的人心也跟着落了地。
卜凡打开手机，消息一下子涌进来，提示音一个咬着一个连成一片。他还有些头晕，眯着眼睛去看，只见满屏全是王琳凯。
“小鬼王琳凯微博认爱。”
“前人气偶像男团Nine Percent成员王琳凯公开恋情。”
打头是几条微信——
徐圣恩给他发，“卜凡，小鬼公开了。”
岳岳发，“凡子，出事了。”
木子洋发，“小凡凡别怂。”
灵超拿他手机也蹭一条，“凡哥，坚强！”
他按灭了手机，抬眼一看身边立着助理，正表情期期艾艾地瞅着自己。
“凡…凡哥，那个啥…小…”
“不是我说，你们一个个的，都跟我说个啥劲儿？我心理有那么脆弱吗？”
小助理点点头，“哦”了一声，自言自语地嘟囔几句，“那就好，那就好。”
大模没忍住，气得笑出声来。
回了公寓时，他已累得说不出话来，行李箱扔在一旁，就把自己甩进床里。
这是卜凡2025年的第三场高定秀。
2025年，是他重回秀场的第四年。是和王琳凯分手的第七年。
他之前在哪里看，讲人体的细胞会新陈代谢，将一身细胞全部换掉，正好需要七年。
大概现在的自己已经是另外一个人了，所以才觉得格外平静。
他睁着眼睛看吊灯，又有些不讲道理地想，细胞该所幸连记忆也一起带走了才好。七年，就能塑出个全新的人。灯光照下来，叫他朦胧间眼里蒙了层水汽，转脸就凝成了露。
疲倦和睡意沉沉地裹上来，梦里他又回到那年春天那一夜。他人生中第一个盛大的舞台仓皇地落下了大幕。观众似也和他通感，仍旧执着留有迷恋。
飞机降落时的耳鸣感还存在他脑海里，似是穿越时空，和那夜重合——欢呼声、哭泣声、叫喊声汇成一条线钻入他的脑海，又往不知名的远方悄然而逝。
他在梦里又感受到熟悉的体温、拥抱、旋转、滴入衣领的泪、收紧的双臂、留念、迷恋。
他笑，他温柔地摸他的脸，他环抱他，他拉着他的手，他喜爱他，他不舍他。
他一个人放肆又克制地哭——
他哭是因为，那里是他爱情与梦想的桃花源。
【02】
这回卜凡醒来，是被热醒的。
他醒来的时候一脑门粘腻的汗，不情不愿地踢了踢被子，小腿却触到个温热身躯。
他睁开眼睛看见天花板，米色的天花一夜里玩成了撞色拼接，应景地扑簌簌往下掉了几层粉。
大模一愣，一骨碌坐起身来，只见床尾睡着个人，蒙在被子里，露出一头散乱黑发和半截白藕般的脖颈。
他脑子还混沌着，没法给出明确指令，下意识地张着嘴，坐床上打量起周围来，看着自己家里突然被塞进来的小破公寓，狠狠掐了把自己大腿。挺疼。
不信邪。这回眼泪花儿都掐出来。
卜凡深吸口气，觉着应该从重要问题开始解决，遂鼓起勇气伸腿踹了踹床尾鼓成一团的被子。
没反应。
大模心有点凉。
他哆嗦着下床凑过去，伸手探人呼吸，瞥见柔软黑发下露出张白嫩小脸，水润的嘴唇微微嘟着，一呼一吸地张合。
他心脏停了一秒。哦，王琳凯啊。
——一个年轻的、柔软的、安静的王琳凯。
私愤和委屈一下涌上来，甚至压过时空交错的魔幻感，大脑死机许久终于给出第一条指令——卜凡一个巴掌毫不留情地拍在人后脑勺，“嘿！小孩儿！别睡了，醒醒！”
无故挨一巴掌的人慢悠悠地闭着眼睛晃起身，伸伸懒腰，咂巴咂巴嘴，毫不设防地露出卷起的衣摆下一截白皙柔软的腰腹。揉着眼睛看过来，日光从那一间破旧窗格里洒进来，都带点时代颜色。染上少年人半张的朦胧双眼，勾出眼尾一抹水色的红。
——在他眼前的活生生的王琳凯。
“大哥你哪位啊？”
【03】
“我这屋子咋成这样了？”
“你这屋子七年前就拆迁了。”
“所以我是穿越时空了？”
“是。”
“你也穿越时空了？”
“…废话。”
“我们都是时空旅行者了？？”
小孩儿翻遍他屋子，四下里寻找各样证据。眼睛发亮，一口普通话含着点南方腔调，却愣是让他大嗓门嚷出来没了半分软语味道。
“你整的什么花里胡哨的。你消停点行不行？坐下，你坐下咱俩好好说道说道。”
小孩儿像是没听见，自顾自地兴奋眯眼，一跳三尺高，一头软发上下颠荡。卜凡叫他晃得脑仁子疼，手臂紧紧抱在胸前瞧着人在自己的高级海绵床垫上玩蹦床，心里默念——
——你不能打他屁股。
——不能打他屁股。
——能打他屁股。
——打他屁股。
——他屁股。
——屁股。
“弟弟，你成年了吗？”
“我十六。”
2015年。行。还是不能打。
大模把后槽牙磨的嘎吱响。忍着吧。
他心里含着点无所适从，不知该如何自处，又自私地觉着这是上帝偷偷遗漏给他的宝藏。
所以当王琳凯咧着嘴凑过来问他认不认识自己时，卜凡摇了头。
夏天的冰棍融化需要十分钟，少年人的心沦陷只需要十秒。
大模从头发丝到脚趾盖，没一处生得他不满意的。他晃晃头，心里觉着这一切定是命运美好的安排。
卜凡折腾早餐的时候，王琳凯就撑在吧台上笑嘻嘻地探着身子叽里呱啦地跟他东扯西扯。
“大哥，你叫啥名字啊？”
“大哥，你干嘛的啊？”
“大哥，你多高啊？”
“大哥，你咋长这么高的啊？”
卜凡沉着脸回身把牛奶杯子塞人手里，一指头把小孩儿戳回座位上。
“卜凡，模特，193，少说话多吃饭，多喝牛奶多睡觉。”
【04】
卜凡压着小孩安生地吃完了早餐，期间王琳凯跟屁股上长了东西似的来回磨蹭，大模抬眼瞧他，觉得他身后生出根猴子尾巴。
“凡哥凡哥，咱能去2025年看看了吗？”
小皮孩子眼里闪着光凑过来，再硬的心都要化成水。
卜凡遂叹口气站起来，走到门厅处去开门，回身作了个“请”的姿势。
王琳凯大张着嘴指他身后，卜凡回头——
2025年的时空漆黑混沌，一脚踏出去，似是要跌入时空的乱流里。
他关上门，有点茫茫然。
他想，那王琳凯呢？
王琳凯去哪儿了？
16岁的王琳凯站在几步远愣愣地看他，下一秒又挑了眉头欠儿嗖嗖地笑得开怀——小孩子的心事存不过三秒，身体里装载着消磨不尽的天真无畏感。
“模特先生你别哭啊！回了2015年我可以养你！”
他一双唇开开合合，在卜凡眼前勾勒出个少年影子，梳着脏辫，发尾一颤一颤，他说，“没出道怎样？大不了我养你啊。”
那时他笑笑，没点头，只揉乱他发顶。心里觉他年少轻狂，说出来的话都是轻飘。
耳边仿佛有人问，“如果能从这里带走一样东西，你要带什么？”
又听有人答，“就， 没有什么想要带走的东西。想要带走的，都带不走。”
他来牵他的手想要带他走，他却少那一分勇气伸手去握住。
大厂是他们的桃花源和乌托邦。在那里时，没人给他看未来的样子，他也怀一刻觉自己是幸运儿。到最后漫天金色纸屑横在真实与梦中间，轻飘无力，却又锋利如刀。
他自觉自己是成熟理性的那一个，并自大地安慰自己是为了大家好。
少年人的爱如火，猛烈又炙热，但也一吹就熄灭。他眼里星芒仍在，但却蹦蹦跳跳地离了他怀。
“不信我就算。”
【05】
“不信我就算！”
小孩儿气哼哼地跑过来踩他一脚，又吐着舌头略略略地跑走。
大模意识回笼，颤着嗓子挤出一句——
“我信你。但我可不好养啊我跟你说。”
小孩儿咂摸出点意味，机灵地转转眼珠，又凑回来，“多不好养？”
卜凡瞧着他眼睛里露出星芒来，心里觉得他勇敢又可爱，故意吊着声音逗他，“要在北京住贼大的house，天天吃龙虾那种。”
王琳凯气得跳脚，手指头哆嗦，大着嗓门又嚷嚷开了，“你你你，你说你长这么大个子，咋这么庸俗呢？”
自此，模特先生和16岁的初恋在2015年活得避世。心里没真对个半大小孩儿存什么不一样心思，倒是颇有点老父亲奶孩子之感。
可小孩子心里总是沉不住，青春欲望躁动得难以成眠。
大模就总逗他，“你交过女朋友吗？”
“交啊。”
“交啥样的？”
“漂亮好看的呗。”
“我看你自个儿就挺好看的。”
“那…你看你跟我交个朋友成不？”
晚上俩人躺一张床上睡觉，王琳凯翻翻扭扭，变着法儿烙煎饼试图吸引注意，一会儿蹭他小腿，一会儿戳他胸口，可谓无所不用其极。
其实他也就敢在黑灯瞎火里这么干，月光下的一张小脸早已高热充血红成一团。
卜凡心里觉着好笑。只是按住他纤细腕子，暴力镇压，把人折吧折吧塞进被子里。
“好好睡觉。”
然后跟俩人中间横一排枕头。
王琳凯气鼓鼓地撅嘴踹他。
“什么年代了还搞三八线的啊？”
大模瞥他一眼，“对付不安生的人，得搞。”
那之后王琳凯就不大缠着他了，但还是时常偷偷瞄他。卜凡看回去，他就低头伸手去摸右耳后。
那动作一成未变，白皙的脸庞透红，泛出几分带着别扭的羞意来。
他接送王琳凯去练舞，每天给他变着花样捣鼓好吃的，试图将人揣胖一点，未见成果，个子倒是蹿了两公分。
小孩儿挨着他身体，伸手比划他头顶，画出来道线，正好画在他心口。抬起脸，就正好望进他眼。
狡黠的眼，红润的唇，眉头一颗灵动的痣。
他望穿他眼，似是又看见了远方的人。
“你16岁的时候可真矮。”
“你是不喜欢我？”
王琳凯话问得直白又晦涩，问得风马牛不相及。
卜凡却听懂了。他抿着唇，没有答。
王琳凯就又问，“那你喜欢我吗？”他这回问的加重了“我”字，眼神坚定又忐忑。
“自然。”
小孩儿环着他腰紧盯他脸，半晌摇摇头，“你还是喜欢他。”
他突然就很想很想王琳凯。
2025年的门打开了，黑暗的时空里隐隐翻出曙光的颜色来，连出一道红色的线。
小孩儿带着笑站在他身后看他，“模特先生，你要走了啊？”
他点点头，“我得回去找他了。”
“我长大了一定会挣钱养你，你可得好好珍惜我啊。”
“好。”
他一脚踏进乱流里，身上似带上了19岁时的勇气。
【06】
最后一次，卜凡是被电话铃吵醒的。
他捞过手机，点了接听，那边一个小炮仗噼里啪啦地就炸了。
——“普凡我发的微博你看见没看见？”
——“我跟你说你这人可不能耍赖皮啊！”
——“你干嘛呢？你咋不理我？”
——“咋整你给个准话行不行？”
大模头疼地揉额角，“还能咋整啊？就你看咱俩重新交个朋友成不？”
“我看成。”
【07】
@卜凡 贼大的house钥匙给你寄过去了。龙虾来的路上自己去超市买。以后我养你呗？
@王琳凯 行。
【08】
七年了人都换一副皮囊。可旧的细胞带着爱死去，新的细胞还是带着爱长出来。
“我可等了你10年啊！10年！”
“挺好。我没丢，你也没丢。”
The End.
————————————————————————
仓促敲下结局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