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rewell 2018.

【卜鬼】密友致电

*平淡无奇一把小短刀,现实向BE预警(我在报社

*我捅刀也很温柔的,一点痛点都没有(甜甜文学玩家拼命眨眼睛

*但我怕你们骂我,也怕你们取关我,想看甜饼小宝贝们还是拐弯去看电台吧

*小琳视角,十年之后,没有故事和文笔,只有密友变旧友的俗套

*灵感来源:星期五下午突然想打一个电话

*OOC我的,瞎写瞎看勿上升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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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威二十周年的时候,王琳凯正在纽约参加活动。


路边一个死侍打扮的男人笑着同他打招呼,要拉他合照,他弯着眼睛应下,比着傻透顶的剪刀手,塞给那人十美元,突然想到一位老朋友。


他想打一个电话。


纽约今天的云是灰色的,广袤潮湿的太平洋隔断时空,距离得当,心绪平稳,日子正巧擦进四月初,适宜作一些平常的老友问候。


于是他便没头没脑的这样做了。


铃声响了几次,等待过程平淡又恬静,他站在喧嚣街头去看日光,电话那头该是午夜。


他这时又有点为自己的莽撞懊恼,这么多年依旧改不了的老毛病。但卜凡已然接起来,听筒里传来点模糊的孩童哭声,叫王琳凯有点听不真切。


他在脑中模拟出三口之家的温馨场景,温柔婉约的女主人牵着漂亮的小女孩。他们兴许用柔软的鹅黄色窗帘,养着一只猫,冰箱里整齐地塞满新鲜的食材,入夜时会相拥着入睡。


而他是那阵午夜响起的刺耳铃声。


孩童的哭声一点点变远,可能是女主人站起来抱着被吵醒的孩童哄,也可能是男主人给了她一个抱歉的吻,溜到阳台同堂皇冒出的八百年前旧友讲电话。


他突然不知要说什么。


那头卜凡却已然笑着开口讲:王琳凯吗?好久没联系。



他说:十年了。


他说:是啊。你是来找我给你说出道纪念日快乐吗?


王琳凯哈哈笑,说:哪儿能啊,卜凡,哪儿能啊。



十年足够密友变旧友。


这些年来王琳凯一步一步按照自己的目标走,也成了个小有名气的音乐人,卜凡那几年在影视界也有点成就,他倒真是肆意,说着没准我哪天就不干这行了,就真能狠下心来撇去虚名急流勇退。


王琳凯听着那熟悉的声音说着不熟悉的话,手指摩挲着发烫的手机,嘴角含着笑。


没那么多不堪回首,十年来情人也能变老友,他们又有何理由不能互相问候。



只偶尔,极偶尔,他也觉大厂像是一场荒野的梦,而卜凡像是他幻想的一片绿洲。


他明明清楚的记得他们曾那般契合。那年日子刚擦进四月初,他们人生中第一个盛大的舞台仓皇落幕,戏中的演员把最后一个拥抱抱得圆满,转过脸去又把唇咬得惨白。


他那时忍着泪不是哀悼男孩儿的打闹、游戏时的拌嘴、走路时的勾肩搭背,而该是为了更隐晦的、藏在柔软手心、上扬嘴角和发亮的眉眼中的别的什么。


可惜他那时并不懂。


现在亦不知自己究竟懂不懂。



他实则明白他们仍将并肩向前,但四个月密友能有多长久。


工作变得忙,见面变得少,话题锐减,朦胧的气氛也跟着烟消云散。卜凡说带不走会想念的,他到半年之后才真正懂。


按说男孩子交往没女孩子那么多小心思,一场游戏两听酒就能让气氛热络起来,可放到他俩这里却变难——不知是曾经的彼此太契合,叫一丁点重新磨合的疼痛都无法忍受,还是那感情真不纯到让尴尬滞涩轻而易举、如此容易。


王琳凯慢慢变得同卜凡没话讲。这种慢慢是在一次次失落的邀约、迟到的见面中积累而生的,他心里那点不知道如何安放的情绪,他没资格同卜凡讲,也不知道如何讲,到头来毕竟他们只是密友,从来不是可以无理取闹、撒娇耍赖的贴心情人。


再到后来,每年联系的日子渐渐只剩下新年和生日。似乎只有那几日,叫问候老友的理由正当,借口充足。


大前年卜凡生日那天,王琳凯接了一部戏,大山沟里没有信号,又从早上天没亮一直拍到晚上天抹黑,他躺在车里累到动根手指都费劲,摸出手机一看,时间已经转过了十二点。


他一愣,抬手,摸了一手泪。


助理叫他吓一跳,紧着问他怎么了,他一边笑一边摆手欲盖弥彰地咳嗽两声:没事,我没事,呛风了,真没事。


他哭兴许只是因为,他终于连那一个拙劣的怀旧理由都错过了。



那之后他没再给卜凡发过消息,后者倒是在他生日时发来条祝福,坦荡得过于分明。


王琳凯笑笑,也坦坦荡荡地回过去个:谢谢。什么时候有空出来聚聚?好久没见了。


那边回:那看你啊,你可是大忙人。



实则你叫王琳凯说,他也说不出他们之间是哪里变了。


他小时候害怕自己哪天变了个人,可他现在懂得,变了个人,他也还是他自己。这没什么好怕的,他们都如落在河底的鹅卵石,任由时间的洪流冲刷过彼此生命,才能磨出圆润透亮的样子。


鹅卵石在变得更好。他不大会怀念自己还是粗粝砂石时的模样。


但他偶尔也会想起当初陪伴他的另一块石子。那时他们都曾尖锐又天真,拼命忍耐着拥抱的疼痛。这疼痛背后一部分是因他们都透彻又明朗,知晓两个独行的人终究无法互通有无,只在曾经的某一段日子里,能够有幸拥有一段美妙的共振。


他该心怀感激——


但却依然痴心地想让河水流的慢一些,日子再久一点。



而时间无情又有情,终将温柔抚平一切,从棱角到伤痕。



王琳凯有时也会想,若那时他真牵住卜凡的手会怎样。


朦胧少年时期,做什么都要是一颗无畏真心相交付,真心背后的情意却未必清楚——他那时当心疼是友情,宠爱是友情,犹豫徘徊的手是友情。滋长的想念是,再见的干涩也是。


他情窦未开。他没心没肺。


他们可以一起在练习室的地板上头抵着头睡去,却遗憾没能在某一日清晨相拥着醒来。可以在深夜里互相倾诉谈天说地,却从没说过一句简单的:嘿,我也许有点喜欢你。


他们从未走到一起。


这只是世间又一件不合常理、没有逻辑的事。



他站在纽约街头,同密友一起怀旧。


他二十九岁了,也算是有了点无聊又俗套的人生故事可讲。


他俩像是要把十年的时间都聊光,从曾经的黑泡历史聊到平淡无趣的近况,大多是王琳凯在讲,卜凡笑着听。


他把手机捏的烫,手心烫,连眼角都烫,一只鸽子从他眼前飞过,他看到小男孩送给小女孩一支棉花糖。


那一刻他终于忍不住问出口:你还会想我吗?


十年都过去了,可就在今日他偏执地想要一个答案。


电话那头呼吸沉重又低缓,王琳凯以为他会焦灼,可他实际依旧平静。


卜凡答,带些迟疑:也许。


王琳凯明了的笑,有点调皮,恍惚间又有了点少年影子,鼻子皱起来,唇角就跟着向上挑。他后来又把脏辫儿接回来了,可接回来的也不再是从前那一个:可你也找不到我了是不是?


电话那头没有说话,他想也许卜凡正强撑着困倦在心里骂他大半夜打着国际漫游在讲什么废话。


可他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要问:你还会做梦吗?


卜凡又沉默了,但这回他答了:当然。


王琳凯于是就心满意足了。知晓有人同他一起怀旧就很好。他的期待感和满足感都打得低,他已是个不再锋利的大人了。


这通电话聊到此处已然没别的话要讲。那头孩童的哭声又近了,他听到卜凡声音变模糊,八成是他捂住了听筒。


嘈杂的气流声中,他像是误入人家的不速之客,站在暖黄色的灯光之外,遥遥看着高大俊朗的男主人小心翼翼地接过小女孩儿软软的身子,在她后背上拍抚,又有些笨拙地摇晃着她轻哄道——


琳琳,你别哭了好吗?



他挂断电话,抬头去看日光。


他看到日光朦胧,就像十年之前,看到他时一样。



纽约今天的云是灰色的,极其适宜打一通电话,作些老友问候。



——“那再见了卜凡。”


——“再见了,王琳凯。”




“能成为密友,大概总带着爱。”



你若问我密友来电最难过是何?


大抵是他们不再称呼彼此名字以外的名字。




十年了,你还会做梦吗?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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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歌词出自《劳斯莱斯》

兔老师说给我邮寄了一万支笔,我却没写出来甜蜜小文章,我忏悔。

拂堤柳老师说要来迎接迎头痛击,我想说我真的只有温柔的摸摸头(?)

还有一位带面具的小老师说要表演吞刀绝活,糖霜(?)我给你涂好了,但刀真的无趣又很短。

最后,我哆哆嗦嗦的说这是我的800fo突然出现福利送给大家,会被你们打死吗?(打死我就躺平等吃粮了,快来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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